第43章 魔君

        凤舞天正盘膝疗伤之际已隐隐感到周围有人蹑足潜踪而来,他右手持剑道:“什么人,不要躲躲闪闪,快出来吧……”他重伤之余但余威犹在,强大的内力震的破庙中的灰尘不断落下。

        “剑神果然了得,今日昆仑派昆仑三英特为讨教。”话音未落三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已经飘然而入,身后跟着七个中年弟子,其中一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万劫。

        “哼,昆仑派……果然尽是些乘人之危的鼠辈,看来你们是要找我报十年前我斩杀万石那牛鼻子之仇?废话少说,我的命在这里,你们不怕死的话就尽管来拿好了。”凤舞天凛然不惧坐在地上双目怒视众人。

        一心不禁脸上一红,他们三人十年来苦练武功就是希望能当众打败凤舞天挽回昆仑派近年下降的声势,但之前看他在东厂和九千岁一战方知他武功之高实在超出他们想像之外,就算他们三人联手恐怕也没多少胜算,如今只有乘他重伤之余下手实在是面上无光。

        “放屁,我们名门正派对你这种邪魔外道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万劫唯恐一心碍于面子放过这个机会,他也曾参与淫辱傲雪之事最怕剑神伤势痊愈后找他算帐,如今是除掉剑神的最佳时机岂能错过?

        一心沉吟了一下道:“先擒下他再说,别杀他。”

        万劫无奈,唯有和六名同门一起上前出剑,七人所站的位置正是北斗七星之位,俨然是昆仑派的七星阵法。

        “七星剑阵?这种人多势众糊弄糊弄三流人物的阵法也拿来对付我?上吧,看看你们能在我面前走过几招。”凤舞天不屑的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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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傲坐在地道口上出神,晓丹上前坐在他身边道:“大哥,你怎么了?”

        云傲叹了口气道:“我在想长风他……唉……我和他就跟亲兄弟一般真是想不到他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他从小就仗义疏财为人侠义,他曾跟我说长大能成为他父亲那样的英雄好汉是他的人生目标,可是……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中了什么邪?总镖头如今弄成这样,我都不知怎么安慰他了。”

        晓丹轻轻靠在他身上柔软的娇躯加上一股香风入鼻让云傲不禁心中一荡。

        “大哥,有些人平时表现的很是勇敢忠义但往往经受不住考验,也许展长风昔日确实是个好汉子,但他可能在东厂受了很多折磨,他被阉割后可能心态也不复以往,也可能被他们下了毒药是被逼无奈。”

        “但他现在确实已经变了,已经变成了东厂的走狗回不了头了,你对他还有情义但他还会在乎吗?他若还乎你在乎展老镖头就不会带我们进陷阱欲置我们于死地来换取荣华富贵,他已经不是你的兄弟了。”晓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的是不错,但我总在想,当日若被东三娘曹捷陷害的人是我呢?如果那个人是我会不会如今我也会变成像长风这般无耻?若被抓的那个人是我,或许长风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云傲低头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

        晓丹吃惊之余一把抓住他的肩头:“你千万别胡思乱想,长风他入邪道是他自己的错,不是你逼他的也不是展老镖头逼他的,你心里难过可也不能把这些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

        “对不起,晓丹,我这段时间里心很乱,想的事情太多结果越想越乱,害的你还要为我担心真是对不住。”云傲满怀歉意的说道。

        “大哥,你别这样想就行了,我们现在情势危急你我还要保护那么多受伤的人,这时候你绝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魏阉不会给我们机会这样消沉下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晓丹说的不错。”慈悲从一旁走出。

        “师父,你伤的很重还是多休息一下不要走动。”云傲急道。

        “放心吧,我服下疗伤药物伤势已无大碍了,这次我们刺杀失败主要还是计划不周加上混入了内奸,我们损失虽然颇重但东厂也吃了不少苦头,至少他们全歼我们的计划也没能成功,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个教训,下一次行动就要更加谨慎。”慈悲肃然道。

        云傲点头道:“师父说的不错,接下来我们是找机会回李府还是继续再这里等下去?”

        慈悲皱眉道:“李府外面应该已经被东厂的走狗们包围了,等会儿你向客栈掌柜问一下外面的动向,你不是抓了曹捷的义子吗?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云傲知道他说的是曹亚文,想起上次剥光她衣服之事,不禁脸上一红,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向众人说起她其实是女扮男妆之事,但现在又不便细说,唯有道:“好,我等会就会让她说出东厂下一步有什么行动。”

        晓丹看云傲的神情有些古怪不由心中一动,大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曹亚文这个俘虏已被移至一间密室,除了封穴外,又绑了她的手脚以防她逃脱,雄彪守在门外见云傲过来便问道:“儿子,你是为审问这小子?”

        “嗯……”云傲含糊的应了一声心中却甚是烦乱。

        “好啊,等会你可不要留情,他要是不开口你就按咱们山寨过去的大刑给他用上我就不信他不招。”雄彪狠狠的说道。

        七年前雄彪本是青虎寨寨主,虽然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买卖但若是碰上贪官污吏以及巨奸大恶之徒他可是向来毫不手软,青虎寨亦设立了严厉的寨规和刑具主要还是起到约束寨众不得为非作歹伤害无辜路人和平民,偶尔青虎寨中也会有些心术不正之徒暗中瞒着雄彪下山打劫普这的客商还伤及人命,雄彪则毫不留情对他们施以酷刑,轻的要落下残废重的则被刑法折磨死。

        当雄彪的结拜兄弟穿山虎雷彪仗着和雄彪有八拜之交之义,乘着雄彪不在青虎寨之时,擅自做主打劫了一队客商不但将他们全部杀尽还将队中的女眷奸淫至死,雄彪得悉后大怒为严正寨规当场擒下雷彪对他施以重刑,斩去他的手足令他惨嚎三日方死。

        当年云傲方才十五岁亲眼目睹一直对自己甚好的雷彪叔惨嚎而死心中甚是痛苦,但雷彪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按寨规确应受此重刑,雄彪大公无私惩治自己的结义兄弟亦令云傲无法开口求情,正是因为严格的寨规和刑罚的严厉才令青虎寨得享黑道上罕有的清誉。

        云傲虽知父亲要自己动刑快点让亚文开口确是为在局着想,但亚文乃是个女子,自己上次剥了她的衣衫虽属无意之举但亦甚感羞愧,如今要他强逼亚文招供更是令他为难。

        云傲硬着头皮开门入内,亚文正被绑在房中的一根柱子上,低着头,一语皆无,雄彪怒道:“这臭小子到现在为止既不肯吃也不喝,倒是颇为硬气的样子,他义父害的我们好惨,害的长风变节,令总镖头变成这样,今天非好好整治他不可。”

        雄彪平日里对长风也甚是喜爱,如今他被阉又拜曹捷当爷爷出卖众人想必是受尽了他们的折磨才被迫如此,这小子是曹捷的干儿子平日里想必也为他出谋画策,害他们的也必有他一份。

        云傲心知父亲脾气火爆,唯有轻声道:“爹,我来问吧,你先出去一下。”

        雄彪笑道:“臭小子,难道我还怕见血吗?好吧,就让你来试试看一柱香能否撬开他的嘴,你不行的话再来换我。”说罢关上门出去守着。

        云傲低声道:“曹……曹姑娘,齐某多有得罪了。”

        亚文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恨意涩声道:“少来假仁假义了,本姑娘今天落在你们手中就不指望再活着回去了,要动手就快动手休想让我出卖义父,你今天来不是杀人灭口的吧?杀了我你当日对我做的无耻恶行就没人知道了,你就可以继续在你的陈姑娘面前装正人君子了?”语气中竟带有几分醋意。

        云傲没听出她口气中的怪异之处只是觉得面红耳赤,他一生为人正派但那里剥了亚文的衣服窥见她的双乳实在是令他颇为羞愧之事。

        “曹姑娘,当日之事实在是在下无心之失,我要入东厂解救总镖头需要换上你的衣服,你一直都是男子的打扮,我确实不知你是个女子。”云傲解释道。

        “不知道。”

        亚文冷笑道:“你当日已经看到我外衣中的肚兜,为可还要除下它,你明明就是想要乘机占本姑娘的便宜。”

        云傲当时跟本就没想到亚文是个女子,还以为她是个心理变态的太监穿着女人的肚兜,如今想跟她解释却实在是困难。

        “曹姑娘,在下自问当日对你虽有得罪但问心无愧,你若是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云傲无奈道。

        “要我相信你,行啊……马上放我走,我就信你。”亚文道。

        “这……不行,曹姑娘如今你我敌我分明,我绝不能给你机会回东厂通风报信,即使你误会我也好,我绝不能放你走,你若是能告诉我东厂下一步有什么行动,我们的人里是否还有内奸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云傲正色道。

        “哼……说了半天你转来转去也不过是想从我口里探听我义父和九千岁的消息罢了,保证我的安全?你拿什么来保证?你能说服你爹不向我动刑?你们的人一个个恨我恨的牙痒痒正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呢,恐怕我一说出实情马上就性命不保,我若是不说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亚文咬牙道。

        “这……曹姑娘,你应该知道魏阉乃是祸害天下的巨奸,他执掌大权后滥杀朝中的忠臣义士蒙蔽圣上,还在全国大修宗祠祸害百姓无恶不作,你为何要为虎作伥甘当他的走狗爪牙?”

        “魏阉他现在得意一时可将来终究要有算总帐的时候,从古至今宦官专权者有几个有好下场,你跟着他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将来他倒了台追究起来你逃的过吗?我还是希望你能改邪归正,到时也可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云傲诚恳的说道。

        亚文沉默了片刻冷笑道:“你说的好听,谁知你所谓的忠臣义士上了台会比不会比督公更差?督公若是倒台,我们这些卒子自然是要跟着倒霉,可是我若是出卖督公只会死的更早更惨,若没有义父从小收养我和义兄,我们早就活活饿死了,那个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来解救我们,少来跟我讲什么忠义道德。”

        “义父他对我们有救命养育之恩,我若是出卖他岂非不义之人?你们也不过是要利用我罢了,利用完了我就没有价值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呢。”

        “你们这次刺杀九千岁失败至少损失了三成的实力,你们已经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再发动第二次进攻了,九千岁也不会容你们有喘息之机的,论才智武功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和我们比真是差远了。”

        “李穆他犯上作乱迟早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你们若是不想跟他一起倒霉那就放聪明些,马上放了我,我可以在九千岁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或许他老人家可以不计前嫌放过你们,若是你们心存侥幸想对我用刑逼我开口那九千岁和义父则会对你们百倍报复,到时候你们的九族全都难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亚文厉声威胁道。

        云傲剑眉一竖冷笑道:“曹姑娘,你也未免太看轻我们了吧?我们有胆刺杀魏阉就已经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当初我们何曾招惹这你义父?你义父曹捷他无理取闹抓了总镖头的儿子长风逼我们交出镖队所护之物又要贪图展家的武功密笈,后来强索不成就阉割了长风如今又逼他当了内奸。”

        “你们放火烧了我们的龙威镖局把总镖头和我爹关进东厂,又……又给我爹服下药物令他当众出丑,你们一再对我们赶尽杀绝才逼的我们豁出了性命跟你们斗,我们早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可笑的是你现在还谈什么不计前嫌?你才真该好好想一想如今有那么多人反你们其实是被你们所逼的?”

        亚文心知他所言句句是实,当日这般迫害龙威镖局也并非她所愿但事已至此她又能说什么呢?

        “罢了,既然你那么恨我那就快点动手杀了我吧,你若是个好汉子就别折磨于我让死个痛快,要我出卖义父和督公却是休想。”亚文闭目道。

        云傲只感异常为难,既不能放她就只能囚禁着她但又无法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若要对她用刑可自己又下不了手。

        此时雄彪推门入内道:“儿了,有完没完了,怎么还没动手啊?你小子就是心肠太软,对这等奸邪之辈何需留情,你下不了手我来……”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做势要抽。

        亚文一睁眼见雄彪一脸凶神恶煞般手执皮鞭的样子不禁亦心中发慌,她毕竟仍是一个未经过多少风浪的少女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

        “爹,等一下。”云傲一把抓住雄彪的鞭梢道。

        雄彪疑惑道:“等什么?你小子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啊?”

        “爹,她……她其实是个女子啊……”云傲唯有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她是个女子?”雄彪眯起眼仔细观瞧方觉眼前这美少年肤色白晰耳上有穿孔,身材亦是修长苗条,喉下亦看不到喉结,分明就是个女扮男妆的美艳少女,其实以雄彪多年的江湖经验早该识同她是个女子,只是当日俘下她时是在黑夜他跟本无暇注意儿子所俘之人,而呆在柴房地道之下光线暗淡未加细看亦未分辨清楚,如今云傲一说他再仔细看上几眼自然清楚了。

        “她……她真是个女子?可……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雄彪问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老爷子你就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当日对我做了些什么吧?”亚文冷笑道。

        雄彪这段时间本就性情暴燥异常]沾火就着,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住儿子骂道:“臭小子,当日你在客栈跟那李盼儿就不清不楚搂搂抱抱的,简直是有辱我齐家门风,想不到你不肯改还跟这个妖女勾搭在一起了?想不到你是这种惑于女色的东西,我只当没我这个儿子。”他越说越激动抡起拳头就打,云傲不敢躲闪只能站着挨打,好在他内力已经远在雄彪之上,挨上几拳尚无大碍。

        雄彪大吵大嚷之即引的众人纷纷找来忙将他们架开,晓丹劝道:“老爷子你消消气吧,大哥那里惹你生气了?”

        雄彪气呼呼的说道:“你自己问他,他干了什么好事让他自己说。”

        云傲苦笑无奈的将当日和晓丹偷入东厂遇上房子经后在路上擒下亚文换了她的锦衣卫官服无意中发现她是个女子之事说出。

        晓丹道:“原来如此,那只是大哥无心之失,我当日和房大哥都可以为他做证,当日我们确实是擒下了她。”

        说罢一指亚文:“还有另一个锦衣卫换上他们的装束入东厂天牢救老爷子和展镖头,当时我们都没发现她是个女子。”

        子龙亦点头道:“我也可以为齐兄弟做证,当日确是如此,齐兄弟和这妖女之间跟本没有什么瓜葛,他们当时身穿夜行衣要混入东厂天牢唯有擒下锦衣卫换上他们的装束,老爷子莫要中了这妖女的离间之计误会了齐兄弟。”

        雄彪错怪儿子也不禁老脸一热,但他始终不愿向儿子认错仍旧气鼓鼓的道:“既然问心无愧何不早点跟大家说清楚?还要害我为你操心。”

        云傲低头愧道:“爹,是孩儿的错,孩儿下次不会再犯了。”

        亚文冷笑道:“你们一唱一搭的够了没有?不是要对我用刑吗?请快点动手吧。”

        众人一时间不禁哑然,对一个女子动刑实在是有违正道中人行事之风,但若不对她用刑又无法知晓九千岁下一步有何动作。

        慈悲叹了口气道:“算了,大家回去慢慢商议,她的事先就此搁下]容后再说。”

        众人出了密室后,云傲红着脸对晓丹道:“晓丹,我真是对不住你,这事该早点和你说的。”

        晓丹笑道:“大哥,你不用说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当日只是无心之失,你不需要觉得对她有什么亏欠。”

        此时迎面过来一人正是掌柜的,他兴奋的说道:“好消息了,各位,我已经联络到李大人的手下,他们在李府一里外的一家福来酒楼下早就预备了一条地道直通李府,我们只要赶到酒楼就可直接通过地道入李府不会被李府外监视的东厂走狗发现了。”

        众人听闻此消息都不禁欢欣鼓舞,慈悲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少林武当的众高手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大多数人都成功逃出了东厂在各处隐蔽所躲藏,而且如今已经联络到了他们,听说天山派的天山老祖还有峨嵋派的了恩师太也已经入了京城正想办法能联络到李大人。”掌柜说道。

        “师父到了?真是太好了。”练心怡闻言大喜,这段时间她日夜盼望着能快点和师父汇合然后救出师妹再找杜安等人算帐。

        云傲晓丹莫菁听闻天山派不由面色一变,云傲和晓丹当日和天山派和李鹰扬和他的儿子李华结下了深仇大恨,李华因奸淫晓丹被云傲斩去双臂更被阉割,而李鹰扬一味偏帮儿子亦与云傲决斗被斩去一臂,天山派中人一向护短,而天山老祖亦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这次他来了京城恐怕双方相见实在很难想像可以化敌为友。

        而莫菁则是心中战栗,她做贼心虚当日被千面下毒逼迫出言诬陷李鹰扬,如今师祖居然来了京城,一旦碰上恐怕她是难以活命,最惨的是天山派对付叛徒尤为残酷,到时她恐怕落在他们手中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知千面他是否能保的住自己的性命?

        她这条命又是否值得千面去保呢?

        一时间众人心中各有所想。

        “好了……今晚我们就动身前往福来酒楼然后顺地道入李府汇合大家,把她也带上交给李大人发落吧。”慈悲说罢一指亚文。

        晓丹心中却想着,不知傲雪姐姐现在如何了?

        她是否找到她姐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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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厂经历了一夜的厮杀和混乱已经恢复了轶序,这日晌午大量工匠正在东厂各院中修补被毁的墙院,而在当日众高手激战的大院中却立起一座临时修建的大砖窑,窑上的砖已经烧的通红正不断释放着强大的热力,细看下似有一道光芒自烈日中直照入砖窑顶端的洞口。

        许显纯崔应元曹捷等一众东厂高层人物离着砖窑数十丈外仍能感到一股炙热迎面扑来,砖窑周围的土都被烤的开裂,慢慢的砖窑被一股强大的紫气所笼罩,和当日九千岁吸取月阴之时颇为相似。

        崔应元低声道:“老许,义父吸取太阳精华已经有三个时辰了,看这样子大日紫气应该已经修成了吧?”

        许显纯皱眉道:“听义父所言吸取太阳精华要比吸取太阴精华更加凶险。”

        此时砖窑已经完全被紫气包围,逐渐的紫气开始回收,等紫气消散之后只见巨大的砖窑竟已经化为飞灰随风飘去,九千岁双腿盘膝而坐手中光华闪耀宛若拿着个小太阳闪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

        片刻间小太阳逐渐消失于九千岁的双掌之间,他吐纳了一番缓缓站起徐步走来。

        东厂中人无不喜形于色,看来九千岁已经修成大日紫气内力又提高了一层,许显纯等人忙跪倒道:“恭喜义父修成大日紫气,日月合一天下无敌。”

        “九千岁神功盖世。”。

        九千岁一摆手道:“够了,不过是略有小成罢了,如今我吸纳的太阳精华还不能太多,到了晚上还得再吸太阴精华,阴阳互补这样起码要有半年,光靠现在吸取的这些日月之力还不足以大成。”

        曹捷媚笑道:“督公就算修练神功还未大成但放眼天下还有谁能是督公的对手呢?就算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的凤舞天当日也被督公打的屁滚尿流而逃啊!”

        “凤舞天他可是个难得的人才,虽然他内力逊我不少但却能够临阵提升,我现在虽然强过他但难保他不会在未来强过我,所以我唯有加紧提升方能保住目前的优势,那个柳傲雪武功也很不错,虽然还不及那凤舞天但年轻一辈中她可算的上第一人了,她未来武学的前途也是无可限量,相比之下慈悲紫华一干老朽已经是难有很大的进步对我也没什么威胁可言了,目前可曾有他们的下落啊?”

        九千岁凌厉的眼神望着众人说道。

        曹捷吓的忙跪倒道:“督公恕罪]我已经派出大量手足查找京城各个客栈,发现其中有些地方颇为可疑,但督公让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所以就没有向他们下手。”

        “嗯,你做的不错。”

        九千岁点头道:“不要对他们下手就是让他们以为自己还安全,很快他们就会耐不住性子重聚李穆府中,到时我方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要救出你义女亚文也就不难了。”

        “高啊……督公真是神机妙算啊。”曹捷连声赞道。

        “但是,凤舞天和柳傲雪的下落还要加紧查,他们和李穆那帮人并不是一条心未必会回李府去,还有那个敢在我背后偷袭的阴毒小子武功也甚高,他既是魔王殿中人自然应是躲在暗处,我给你十天时间若仍查不出结果就要你的人头。”

        九千岁厉声道。

        “是是是,督公,小的一定尽力去查,以死报效督公。”曹捷被吓的面无人色道。

        此时东三娘快步奔来跪下道:“启禀九千岁和众位大人,我师父万毒魔君率我的六位师兄师姐已经到了外面了。”

        “哦,就是名震苗疆的万毒宗?好啊,快请他们进正堂落坐。”九千岁亦久闻万毒宗毒霸天南的威名,若能将他们收入旗下实在是如虎添翼。

        众人随九千岁入正堂后,片刻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众人无不皱眉捂鼻之际,只见一条一丈多长的漆黑色的巨型蜥蜴竟快速爬入正堂中,晰蜴背上坐着一人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只露出一双枯瘦灰黑色的双手,十指指甲长逾半尺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而大蜥蜴后亦跟着六个身穿斗篷的人应该就是魔君的六大弟子了,而七人一蜥蜴之后还跟着个青衣小童拿着一杆蛇形怪杖入内显的甚是惶恐。

        万毒魔君乃苗疆万毒宗宗主,一身诡异毒功称雄苗疆但却罕有入足中原,他坐下的七大弟子个个都是一等一的下毒高手,魔君修练的《万毒心经》中的最高绝学《七绝大法》乃是采万毒中最毒的七种毒虫毒物以毒养毒,同时吸取七大毒物的毒力足以毒霸天下,他门下的七大弟子各修一种毒物就已经足够横行江湖。

        被凤舞天所杀的苗毒乃是魔君之子,修练的是七大毒物中的彩蝶蛊曾让凤舞天一度陷入劣势,其他六大弟子也是各有所长武功毒物运用诡异无比,东三娘其实只算是外系弟子并非他的入室弟子,学的毒功毒术亦还未入万毒宗一流境界但也足够暗算胁迫柳傲雪这等武功远高于她的绝顶高手。

        东厂锦衣卫虽训练有素纪律森严都目睹如此恐怖庞大的巨型蜥蜴爬进大堂也不禁个个面色大变冷汗直流,一个个开始向后挪动,唯恐被这恐怖的怪物咬上一口。

        万毒魔君用手一拍巨蜥的脖子这怪物便蹲下了身趴在地上不动,魔君也不下它的背只是朝九千岁拱了拱手道:“九千岁,在下有礼了。”

        “大胆,你这山野小民见了千岁爷再敢如此无礼。”崔应元看魔君如此目中无人不由大怒。

        “小崔,这位前辈乃是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这般客套就免了吧,大家还是开门见山的好,魔君这次入京城是为了给令郎报仇吧?我东厂愿意相助魔君,若魔君愿留在东厂的话荣华富贵必享受不尽,这箱金子算是个见面礼。”

        九千岁说罢手一挥,两名锦衣卫抬上一个箱子,箱盖打开里面是整整一箱子金砖,少说也有一万多两,一时间看的众锦衣卫心痒难耐,心道若是能赏我这一万两金子就算是老婆孩子都舍得掉啊。

        魔君伸手一招,隔着他一丈多远的箱子中一块金砖已经被他吸在手中,众人见了不禁心中一凛,都知道万毒宗宗主的毒功名闻天下,想不到他的内力也如此深厚。

        魔君将金砖捏在手中掂了掂笑道:“苗疆虽是荒野穷苦之地但我宗也素来不缺金银财物,老夫对吃朝庭饭可是没什么兴趣,金子虽然贵重但和老夫爱子的性命相比又算的了什么?”说着说着他手中金光闪闪的金块竟迅速暗淡起来,片刻间他手中的金块金光尽除变的宛若一块发黑的铁块一般,能以本身的毒力竟一块金砖迅速毒的金光尽失这身毒功简直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

        东三娘知道魔君脾气古怪但也没想到他敢如此当众顶撞九千岁,忙站出道:“师父,苗毒师兄当日死的好惨啊,九千岁为人正气听闻那帮正道中人和剑神残害苗师兄之事亦甚是气愤一心要为他报仇,他老人家素来敬仰您的威名想要和您结交,您可不要误会啊。”

        “误会?”魔君阴森森的笑道:“当日我儿是怎么死的?若不是你跟凤舞天的私人恩怨又岂会祸及我儿?凤舞天该死你也该死……”死字刚一出口,尾指一弹一股乌黑的指芒亦直射向东三娘的面门……

        京城的极乐坊乃是京城十大赌坊之一,老板倪老大为人豪爽武功高强,订的规矩也甚是合理深得赌客的喜爱和拥护,而其实他另一个身份是京城最大的情报组织的首领,各门派的秘事朝中的秘闻在他的情报网下都尽数掌握,只要你付起足够的价钱就能获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一日夜晚倪老大刚回到自己的寝室,推门一进竟发现桌前坐着个白衣的绝色少女,他一生阅女无数但这般宛若仙女下凡般的绝色少女还是第一次见不由惊的呆了。

        那少女虽然美若天仙但一出手一道无形指劲已经点了倪老大的穴道,倪老大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居然连躲闪机会都没有。

        少女冷然道:“倪老大,我知道你在京城除了是极乐赌坊的当家还是此地最大情报组织的首领,我只是想向你买一条情报,我现在是朝庭的钦犯你大可报官抓我,但到时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大不了和你拼个玉石俱焚。”

        倪老大细看她的面容想起不久前他弄到的通缉犯画像中的一副,惊道:“你是柳傲雪?”

        那少女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柳傲雪,我今日只是想来买你一条情报,我想知道我姐夫目前在何处?这是你的报酬。”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颗绿光闪闪的夜明珠足有核桃大小,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倪老大的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傲雪身上,细看她竟发现她眼角微黑显的甚是疲惫,竟是一副近日性事频繁神情萎顿之色,心中不禁暗笑,传闻此女美若天仙般圣洁实则淫荡到骨子里去,在东厂与九千岁相斗时当众泄身撒尿被人送了绰号叫“淫水仙子”,如今一看恐怕确实不假,若能和这淫荡的骚货在床上销魂一番就算是死也值了。

        一时间看傲雪的双眼射出淫邪的欲火。

        傲雪面色一沉顺手一掌拍在桌上的茶杯上,茶杯竟在瞬间化为无数细粉散落在桌上,这手阴柔的掌力在武林中可谓是罕见的绝技,把倪老大吓的欲火全消颤声道:“柳姑娘放心,在下马上就去派人查,一旦有消息就通知姑娘。”

        “好,倪老大在京城中也算言出如山的信人,我就在你府上打扰几日找间空房先住下,你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谢。”傲雪说罢一扬手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

        倪老大不禁一楞,她干嘛要住在我这里?

        随即明白一来她是要监视自己警告他不得报官,否则她随时有能杀尽极乐坊众人之力,二来这几日外面风声甚紧她恐怕也是觉得藏身甚难想借助自己这个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极乐坊暂避东厂锦衣卫的追查。

        “好啊,柳姑娘想住多久都没问题,我马上就给你找出间空房安排晚膳。”

        倪老大点头哈腰的赔笑道。

        “不必了,吃的喝的我已经在外面买好了,吃喝我会自己解决,不用烦劳阁下,还有我平日里会运起‘玄天星月功’最好不要不相干的人靠近我的房门,若是想在窗外做些什么喷迷香之类的勾当恐怕是瞒不过我的双耳。”傲雪冷然警告倪老大,这段时间她屡屡吃亏受奸人淫辱已经变的异常警觉更不会轻信于人。

        “柳姑娘放心,倪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柳姑娘有什么非份之想啊,您就放心在这住下,我一有消息马上就通在你。”倪老大说道。

        “那就多谢倪老大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我见谅了。”傲雪拱手柔声道。

        一个时辰后,安排傲雪在极乐坊东厢房住下的倪老大回到自己的寝室上床后轻轻敲了一下床板,床板竟一下子翻了过来露出下面的暗道,他顺着床下的暗道走下,暗道中的一间密室中坐着一个胖子正是淫贼王渡。

        “王胖,你在下面都听见了吧?真是麻烦上身了,这骚货居然找上了我还住进了我家里,要是让锦衣卫知道我这赌坊还怎么开啊?”倪老大抱怨道。

        “老倪啊,你就别装了,这骚货自己送上门为了,以你的性子会放过她吗?

        不如将她擒下你我兄弟好好乐乐。“

        王渡自被天山老祖等人坏了他的好事后,唯有逃回京城,这几日京城形势紧张,东厂刺阉一役正道群伤亡惨重但东厂也没占太多便宜,尤其是凤舞天与九千岁之战更是名动京城,剑神虽败在九千岁手中但仍能逃遁而去,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对义女李盼儿的虐待奸淫……王渡一想起这事就汗毛直竖。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这小人就更加爱惜性命,索性躲入老朋友倪老大的极乐坊中避避风头,不想今日傲雪居然找上门来,一想到她的绝色美貌和一身惊世内力就让他见猎起意,若是能吸取她这一身内力自己恐怕足以成为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那有那么容易啊?这骚货挺精的,吃的喝的她自己带着,还不准别人靠近她的房间,论武功你我加一起能接下她几招?你要我怎么放倒她?”倪老大摇头道。

        “老倪你就别装了,我会不了解你吗?栽在你手里那些个自命不凡的女侠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里是你的地头还会怕她?明刀明枪你我就是练一辈子功夫加上你极乐坊上上下下加在一民都不是对手,可是玩阴的我还不如你呢,快说吧,你想怎么放倒她?”王渡淫笑道。

        “嘿嘿,王胖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倪老大一改之前的惶恐之色转而目露诡笑:“你倒是猜猜我用什么方法来放倒她啊?”

        本章无色还望各位见谅,九千岁即将利用万毒宗对李府发动毁灭性的反击,而各位还可以开动脑筋猜猜倪老大会用什么方法来放倒已经有所防备的傲雪呢?